测试我的另一半),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全译本竟然把副标题作为书名。不过,这部厚达九百多页的巨著处理的主题异常酷炫:科学和是如何战胜巫术的?作者用海量的材料展示了英格兰当时由巫术、占星术、妖术、预言、幽灵等组成的体系,这一体系与教、科学纠缠在一起,并逐渐衰落,呈现了马克斯·韦伯所说的“世界的祛魅”这一命题。书中的洞见随处可见,比如:“占星术恐怕是有史以来想把纷繁驳杂的人类事务简化成某种易于理解的体系的最为野心勃勃的,但是正如不断增多的词汇和技术反映了占星术所涉问题的丰富性和易变性那样,要对这种问题给予一个明确的答案是越来越困难了。”(373页)“巫术在英格兰吸引力是在适当的技术解决办法被发明出来取代它之前。是巫术的废弃才使技术高涨成为可能,而不是相反。”(852页)“16世纪和17世纪的一切都表明,普通人从未清楚区别过巫术和医学……现代的患者并不比术士的主顾更了解其治疗方法背后的理论根据。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说‘科学’止于何处以及‘巫术’始于何处。”(862页) 作者也许觉得,面对巫术,科学与只是暂时占了上风。按照我的理解,“祛魅的世界”在20世纪中后期达到顶峰,21世纪迎来的也许是“复魅的世界”。 简体版姗姗来迟,总算在今年夏天读到。明清之际的东亚世界,鸡飞狗跳的国际战争,这些宏大的主题被融在几个朝鲜使者的旅行故事里讲得娓娓动听。印象很深的是一则眼镜的故事:朝鲜使臣和清朝儒生在因一副眼镜结缘,成为挚友,彻夜笔谈,竟日方休,还梦想“同生一国”,感人至深。作者讲到这里笔锋一转,说这背后是一个时代的剧变。朝鲜使者的中国旅行,多数时候是一场缅怀明朝的盛大演出;而这份与清朝人的友情甚至引发了朝鲜知识的论战——怎可与夷狄称兄道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1766年的这次相遇,是朝鲜思明的终声。 这本书是大学历史系科班出身的作者写给大众的普及读物,每一章都不长,用一两个人物故事讲一个主题,非常好读。作者在研究之外,还为的一个历史类网站写作供稿,讲起故事来行云流水。如果潜力无穷的学术人才都能有为学院外读者写作的热情,那我们的约稿一定会轻松不少。《大国大城:当代中国的统一、发展与平衡》 2010年的世博会已经过去十年了,上海世博会的主题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当时在一个世博会的论坛上,有人做了一个发言,说了城市化带来的高房价、污染、拥挤等问题,而且城市的扩张让他没有了故乡。这种思想似乎还真成了我们国家从上到下的许多人对城市的认知:城市的扩张和发展应该受到控制,应该让更多人离开一线城市,回自己的家乡就业,这样城市病的问题才能得到控制,农村也不至于凋敝和空心化。 《大国大城》一书就是对这种观点的系统驳斥,作者陆铭从经济学和区域发展的角度为我们算了一笔账。作者对比了全世界城市发展的案例,指出重要的是一个国家内人均P的平等,而不是地区之间P总量的平等,发达国家无一不是人口高度集聚在大城市。农民真的要致富,唯一的途径就是进城,从第一产业劳动者转为第二第三产业的劳动者,因为土地的产出是有极限的,但第二第三产业却有规模效应,随着劳动力的集聚可以降低成本,提高产能。而农村在农业人口减少以后,可以大规模发展规模化养殖和种植,大大提高生产效率和个体收益。区域的经济发展,恰恰是在集聚后平衡。 总之,《大国大城》一书就是对于传统“田园牧歌”的一记响亮耳光,也是对雅各布斯的名著《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的一个遥远的回应,在中国经济十字口的今天,我们城市和区域经济的发展,应当何去何从。《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 现在绝对是阅读或重读塔勒布的时候。我们长期以来已经习惯了现代化、全球化带来的渐进式的好处,却忽视了在表面的稳定背后,系统的脆弱性反而在不断积聚。塔勒布最喜欢讲火鸡的故事:一只火鸡被屠夫喂养了1000天,每天都认为屠夫对它的爱的“统计置信度与日俱增”,直到节来临。新冠疫情就是人类现代化、全球化道上的“节”,我们这些倒霉的“火鸡”是时候一点了。塔勒布的书是对“天真乐观派”的猛然一击,金融危机曾经证明他的先见之明,新冠病毒则是更有力的一次证明。《时代的爱:从王尔德到阿莫多瓦》 还记得多年前看科尔姆·托宾的小说《大师》时的激动,身为同志的托宾去写深柜的现代心理小说开创者亨利·詹姆斯,再合适不过了。同样,让托宾去写文学史、艺术史上著名的同性恋者,也是再合适不过了——虽然这个主题是《伦敦书评》的编辑他来写的。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书呢?托宾在开篇便说明了:在同性恋渐趋稳定而严肃的时候,同性恋历史也成为了同性恋身份的重要内容,于是我们有必要回看历史上那些同志作家、同志艺术家,在所谓“时代”,他们的性取向或出于选择或是必须,被自己隐藏,被读者、评论家忽视,但的,对他们的作品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托宾在序言里写道:“同性恋意识的挣扎一开始带有强烈的私密性,但如果同性恋者是作家、画家、电影人、者,这种挣扎就渐渐地以奇特而迷人的方式潜入语言、意象、。”这也是另外一位著名的同性恋作家毛姆在他的文学评论集《巨匠与杰作》中一直的,他始终认为评判一个作家的作品,必须去了解这个作家的生平——他能写出什么样的书,取决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这里的“什么样”,不仅仅是他人生中的重大,更重要的是他的私生活。在本书中,托宾纵论了奥斯卡·王尔德、托马斯·曼、弗朗西斯·培根、伊丽莎白·毕肖普、詹姆斯·鲍德温、佩德罗·阿莫多瓦等人,从王尔德到阿莫多瓦,他们前后相差了100多年。托宾带着探索他们作品和生活的乐趣,展现着同性恋这百年多来从不那么的历史。书中出现的人物、作品繁多,且有不少我们不太熟悉的,阅读门槛不低。《聊天记录》 “90后”作家萨莉·鲁尼的小说《正》(Normal People)最近被拍成了电视剧(剧名译作《普通人》),讲述两个怀抱各自脆弱的年轻人从斯莱戈郡的中学时代延续到都圣三一学院的大学生涯的情愫与离合。剧集拍出了文学的质感,一些片段让人想起塞林格所说的“爱是想触碰却收回手”,于是想找原著来读,《正》的中译本下个月才正式出版,便先读了作家的第一部长篇《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的主人公弗朗西斯和《正》中的男主人公康奈尔有着相似的轮廓,贫穷而才华横溢的文学青年。弗朗西斯与女友博比亦友人亦恋人的关系,与已婚演员尼克充满试探性的婚外情,都有着以聊天为主要形式的而细腻的表达。当这种也许是年轻人特有的溢出关注和个人情感的范畴,便是对社会问题的敏锐捕捉。小说主人公常常谈论,例如弗朗西斯说她不愿工作,认为所有超过全球人均年收入16100美元的工作都是不的;又例如一个晚上,弗朗西斯、博比、尼克和尼克的妻子梅丽莎四人谈到美国刑事司法系统蔓延的种族歧视问题,“谈起没有刻意去找就看到的执法的视频,以及我们作为白人说视频‘不忍’究竟意味着什么……有一个视频里,一个穿游泳衣的黑人少女哭喊着她母亲的名字,与此同时一名白人跪在她背上……我们还讨论了这些视频在某种程度上是否有助于滋长身为欧洲人的优越感……”对照近来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动荡,便很难否认文学的先见之明。《的孩子们》 历史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知识,是兴趣,是需要“知道”即可的东西(很多时候不知道也无妨)。但是对于某些人群,历史是需要他们“背负”的,甚至要用一生时间去“承受”,比如的孩子们。希姆莱、戈林、鲍曼、施佩尔……这些第三帝国的在惨无的时,他们的孩子尚年幼。随着的,后代们面临的不仅是优渥生活的失去,更是从“英雄”后代到战犯后代的身份转变。为了,他们必须强调自己没有罪,但是父亲是“英雄”还是战犯?感是应该传承的吗?这些都是后代们需要用一生去回答的问题,他们的人生也会随之不同的方向。《培养想象》 诺思罗普·弗莱,文学理论界的泰斗,原型的代表人物,其《的解剖》一书是文学的经典,此外,他还著有《的经典》《神力的语言》等30余部著作。与他那些重要的专著相比,一百多页的《培养想象》是典型的“大家小书”,是作者在晚年以的形式写就的、试图回答文学与文学研究之用的一本书。弗莱在书开头说:“早些年,我很少思考这些问题,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答案,而是因为我认为问出这些问题的人是很幼稚的。现在我则认为,最简单的问题不仅仅是最难以回答的,还是最重要的。”因此,从阅读的角度来说,既可以将此书作为弗莱理论的精简入门版,也可以将之视为作者晚年某种随和却带有整体性和总结性的发言。“比喻的动机”、“教唱的学校”、“时间中的巨人”、“通往梦幻之地的钥匙”、“亚当的顶骨”、“文才的”——全部六讲的标题均出自文学作品,围绕所谓“用”的话题,探讨了文学语言、文学程式、文学教育、文学与时间、想象与宽容、文学经验与现实生活等诸多问题。每每读到心有所感处,便觉得,阐释文学与文学研究的无用之用,与其说是布道之事,倒不如说更像是确认眼神的事。“(我们)甚至都无法超出自身文字掌控力范围之外来讲述、思考甚至理解我们自己的经验,”弗莱说, “我们只会在书里看到的东西,通常就是我们在书中所追寻的东西。”《什么是民粹主义?》 在《什么是民粹主义?》的序言中,刘擎老师写道:“米勒认为,民粹主义的‘界定性特征’不是反对精英,而是对‘人民’代表性的垄断:民粹主义者们,他们而且只有他们才代表‘真正的人民’及其意志和利益。这种对代表性的垄断才是民粹主义的独特之处。”在我读研究生时,布朗大学的国际教授Ashutosh Varshney曾指出,特朗普声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他了解人民的需求,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除了不同族群之间的外,更是直接了移民和少数族裔的利益。他们在制定自己的蓝图时,已经明确划分出了“纯正的美国人民”和“其他人”。但是,这样的划分是且不的。对于人民而言,划分“”和“其他人”绝非是通过种族、收入、社会地位等实现的。然而,例如特朗普等民粹主义者单方面自己已经与真正的“人民”站在了一起,他们的政策将不会“纯正的本国人民”。另一方面,当他们上的挫折和反对时,他们也有理由这是来自“民”的恶意。或许在这样的下,人民自称的也将不复存在。《实验室女孩》 研究植物,在爱做梦的年少时期,它也是我脑中曾经闪过的“长大想要做什么”的一个选项,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对于植物,心里一直还存有点特别的情意。 《实验室女孩》是一位研究植物的女性科学家的自传,她以“根与叶”“木与节”“花与实”三部分来讲述自己的故事;每一段故事前,都有一篇关于植物的讲述,在我读来,尤其有趣——可作“科普”了解,也可作“比兴”理解。植物与人,长成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由植物学家来讲这个故事、这个道理,“比兴”也这么科学!而在这个讲科学、讲生命的语境里,与“女性科学家”这个身份相关的问题与困惑,更可去反复琢磨。 埃科原本以《偶谈集》命名这本文集,在序中写道:“撰写偶谈是一种巴洛克式的修辞系,就像罗克萨娜向克里斯蒂安(实际是通过他向西哈诺)提出的挑战——跟我谈谈爱。”埃科与我们的“谈情说爱”则是从“树敌”开始的(该集也正因此在出版之际被命名为《树敌》)。 作为一个符号学者、中世纪研究者、小说家,他在这一篇章里博引史料纵论历史上的“树敌”。文末讲到萨特及其《》,“由于异类的存在,我们才能认清自己,基于这一点,才有了共存和。但另一方面,我们更希望这个异类古怪到让我们无法,由此,我们便把他放到敌人的上,也就构筑起了我们的。” 埃科在欧洲也被视为“公共知识”,每有重大事件,必有针对性的评论、专栏、对谈。惟独缺席了此次新冠及引起的相关的话题。 其旧作《布拉格公墓》的中译本此刻正在某猫平台上预售,这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的依然存在此世的某处。 孙犁先生的书买过多种,也曾趁着电商网站打折,购入一套《孙犁全集》,听闻《书衣文录(手迹)》出版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又买了一部。 买,自然是冲着书名中的“手迹”二字(也包括扉页上所钤孙先生印章)。读其书,想见其人,自然也想看看那些自己爱读的文字,以怎样的形式呈现。孙先生爱书是出了名的,尤其爱给藏书一本本包皮——也就是“书衣”。而书衣文录,则是孙先生写在书皮上长长短短的文字,或叙读书,或记生活琐事,不一而足。此前读《书衣文录》,见他将别人送他的水果从纸袋中倒出,裁纸包装书籍,感叹“包书成癖,此魔怔也”,不禁失笑。此番书籍入手,先翻到这一页重温,依然觉得十分可爱——爱书到了这种地步,真可以说是爱书家了。 手迹本最可贵的,是能从中见出孙先生对文字反复修改的痕迹,既可玩索他的文心所在,也可了解他的晚年生活状态。后一点,《读书》2017年所刊刘运峰《从孙犁手迹看其晚年生活与心态》一文做了比较深入的阐发,可参看。夜深人静,斜靠枕上,翻读此书之时,常常想到已故的王中秀先生2012年某天发我的消息:顷读《上海书评》,所刊各文皆好,然仍不如黄裳论战文字之老辣。孙犁先生文字,也是如此。点点滴滴,俱为平凡琐事,之所以令人爱读,也无非是“老辣”二字。《维系婚姻的秘密:一个美国记者在印度的十年追访》 尽管《维系婚姻的秘密》这个中文标题有些一言难尽,但对于抱着对印度文化与社会的好奇翻开本书的我来说,三个中产家庭的爱情婚姻故事的确打开了一窥孟买生活画卷的窗口。书中的主人公来自不同的社群,分属马尔瓦利印度、逊尼派穆斯林、泰米尔婆罗门,有着不同的风俗节庆和成长经历,诸如2008年孟买恐袭、2014年莫迪当选等重大事件也自然而然地被置于他们的日常生活之中一一道来。至于这部非虚构作品的主题“婚姻与爱情”,英文标题的概括显然更为贴切,“the Heart Is a Shifting Sea”,心是变幻莫测的海洋。三对男女进入婚姻的方式既有父母之命的恋爱,也有父母安排的相亲结合,然而每一段婚姻都有着各自的挣扎,有人选择用婚外情填补对婚姻的不满,有人为了治疗不育如痴如狂,有人无法忘记前任而,这些看似放之四海皆准的现象背后,却又有着教、传统、史诗乃至占星术的推波助澜。人类的相同与不同的确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话题。《逍遥游》 班宇的新书,与前一部《冬泳》一样,是个短篇小说集。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打开来看,这么急切的原因呢,有两个:一,他的第一本书《冬泳》很好看,新作如何,十分关注;二,以个人阅读经验来说,很多写作者的作都是他们此前累积的人生经验的一次厚积薄发,所以一出手给人惊艳的感觉,但当这些成长经历作为写作素材被消耗殆尽的时候,他们的作品难免有让人失望的地方。好似夜空中的烟火,只绚烂地绽放了一次。班宇会是这样的小说家吗?就目前看到的《逍遥游》部分篇章,延续着《冬泳》的风格,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文艺地讲着东北往事。水平还保持着,但已经没有初次阅读到他的作品的惊喜之感了。“一个知识女性的思考系列”:《边界》《过境》《荣誉》 其实原著就是由三本小说组成的三部曲(The Outline Trilogy),书名分别为朴实的《边界》(Outline)、《过境》(Transit)和《荣誉》(Kudos)。所以“一个知识女性的思考系列”是国内引进时加的标题,但不得不说效果应该不错。这位作者的另一本书《成为母亲:一名知识女性的自白》(A Life’s Work:On Becoming a Mother)大概也是因为有了“知识女性”,直击目标读者而颇受关注,虽然原著的标题并没有丝毫“知识女性”的暗示。 这个系列的小说没有太多情节,更多的是对话和“我”的讲述,同国内一部分“80后”作家的风格有点像,有些愤世嫉俗、矫情以及不时的反思。但作者是1967年生的,这三本小说是在她50岁左右写的,却依然充满了“青春”气息,就是那种对生活有些迷茫的感觉,不过同时也表明作者一直在思考。或许经济越发达,青春期就越长吧,一种轻松解决温饱问题后的肆意挥霍。如果没有相当的耐心,还是不要轻易翻开这个系列。快节奏的生活阅读没有情节的小说实在是过于奢侈。《一种信任的:黑格尔〈现象学〉解读》 朋友说,此书有成为经典的潜力:作者是健在的TOP3级别的哲学家,这又是一本八百页的大书。当然与其说这是一本关于黑格尔的书,不如说布兰顿是假黑格尔之手,成全自己的哲学体系。因为,按照黑格尔研究大家平卡德(Terry Pinkard)的说法,布兰顿几乎完全所有关于黑格尔的二手文献,而把《现象学》读作他过去几十年来致力于推进的、基于规范实用主义的推论主义语义学的寓言。换言之,他要用黑格尔的术语来、充实前作《使之清晰》的立场,为语言分析哲学开疆拓土,使之成为理解我们自身和整体的结构。但布兰顿的工作也不仅着眼于为哲学开新,他还希望疗救社会的疾病:黑格尔的观念论被重构为使我们成为“更好的人”的“有意图的语义学”,它会一种“信任的”。于是,布兰顿整个计划的核心便是呈现,我们将如何抛开古今之间的对峙,进入一个综合了规范地位和规范态度的“后现代”世界(黑格尔就是“我们历史下一阶段”的“预言家”)。在这个还未到来的“信任的时代”,我们纠正先人,原谅他们的错误,正如我们期待我们的后人会纠正我们,原谅我们的错误。 《一种信任的》的“结论”有一百二十页,作为对前六百页的概括,不妨是一览全书面貌的门径。而作为门外汉和爱好者,我亦从平卡德、霍尔盖特(Stephen Houlgate)、崔之元详尽而清晰的书评里,获益良多。尽管,在黑格尔的研究者们看来,布兰顿的模型可能更接近费希特,而非黑格尔,实用主义语义学也未必就能轻易搞定观念论。《治学之道与著述之道:杜泽逊教授录》 山东大学的杜泽逊教授专治文献学,参与或主持了很多重大古籍整理项目,这本录不厚,读起来也很轻松。其中既有治学的体会,也提到不少学界的轶闻掌故。比如他让学生先读《史记》和《四库全书总目》,读完这两部书再读其他文献学的书;他主持编纂《清人著述总目》制作的资料卡片竟然有一百三十万张。不过在山大考核和评职称时,他参与的国务院重大项目《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因为不是第一负责人,计零分;《清史稿艺文志拾遗》刚要出来,还没封面,也算零分。(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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